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骑士小说网 www.74xs.org,黑森林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    三人患难兄妹,平日磊落光明,向无男女之嫌。为了彼此照应方便,卧处均在洞口左近向明之处,枕席相对只得丈许,仍是姊妹二人同卧一席,路清独卧对面,都是和衣而眠。为防万一,除大袋食粮暂时仍由同行壮士保管而外,兵刃暗器连同随身小粮袋等应用之物均在身旁,不曾离开。卧倒之后,耳听瀑布洪喧宛如巨雷怒呜,震得山摇地动。

    因与洞口斜对,月下看去,直似两条合抱粗细的银电,由近顶缺口直冲下来,映月生光,闪动不休,势子又猛又急。因相隔近,一面觉着天时太暖,一面又觉随同瀑布喷射发出来的寒气,朝人不时扑到,仿佛大热天里受到冷泉冲击,寒热夹杂,只管冷气侵肌,暑气依然不能退尽,人居其中并不好受。

    三人都精医理,双玉首说:“我们后半身闷热得快要出汗,前面却又受这冷气侵袭,寒热夹杂,莫要感冒伤风,那才糟呢。”双珠也说:“森林之中不比家里,洞内天气闷热,和蒸笼一样。方才我用灯照,还有雾气,洞口却又这样阴凉,地方果然不好。我看山上似还比这里要好一点,好在上面石地平坦,又免瀑布震耳不能安眠,还是悄悄搬将上去,就在山顶露宿一宵吧!”

    双玉、路清同声赞好。因不愿惊动同来的人,自家拿了枕席掩将出去,偷偷一看,头目已在斜对面半山崖石上睡熟,方才先睡的壮士也走了好几个,只剩两人未醒,兵器也各拿走。另外还有两人,虽分两面还在守望,看去也似有些疲倦,一个倚着一块山石,半坐半卧,一个坐在山石上面,手拿望筒,四下张望,不时起身往来走动,因知三人已睡,均只朝外观望,不曾留意中部。三人已将地方看好,偷偷卧倒,两面均有山石掩蔽,也未被其发现。初意山顶上面要好得多,至少不会闷气,哪知方才未下去时只觉微暖,还不怎样,等到在下面谈了些时,二次上来,简直热得难受,仿佛山石都有暖意,天色偏是那么清明高爽,一点不像气候有什变化光景,想不出什么道理。虽比洞中更热,还不甚闷,又不像下面那样冷热交袭,本来连日跋涉,有些疲倦,心神一静,就此安然睡去。

    双珠忽然梦见身子被人绑紧,并有多人在旁,手持烈火向身上烧来,绑绳又紧,用尽气力无法挣脱,那些敌人乱发蓬飞,貌相狰狞,一个个凶神恶煞鬼也似,不由急怒交加,连挣几挣未将绑绳挣断,一声怒吼,惊醒转来。双玉、路清也被惊醒。坐起一看,睡前碧海青天、疏星朗月已不知去向,天色暗沉沉的,快要压到头上,也不知时候早晚,比起以前还要闷热,周身汗洳洳的。

    森林之中气候常有变化,豪雨最多,又是露宿,三人睡前惟恐突然变天,梦中受凉,又是男女三人相向而卧,谁也未将衣服脱去,反倒加了一床薄被,没料到这等热法。双玉性最怕热,更是汗流浃背,通体皆湿,绷在身上觉着难受,左右一看,先往采荒的壮士一人未归,守望业已换人。照例这类久惯采荒的壮士十九精力过人,熬上三两天不眠不休是常事。这两人前半夜似往林中采荒归来,疲倦已极,各人拿着手中兵器,一东一西,斜倚山石树根,同时睡去,昨夜守望两人,也跑得没有影子。隐闻欢呼之声由东南两面森林中传来,知道众人尚在采荒,这等欢喜,必定得了彩头无疑。估计天色必已大亮,头目想在半山崖石上露宿未醒。

    互一商量,觉着自身是客,人家好意护送,众山民贪功好胜,只顾想多采荒,昨夜到此,还不曾睡过,就此起身,情理上也讲不过去。何况阿成事前约定来此相会,也还未到。一到落魂崖,便是三人上路,楠木林一段,形势那么艰险,多此一人作伴要好得多,人又那么忠义耐劳,共只晚到半日,却可一举两便,决计推说夜来大热,不曾睡好,要到午后起身。议定之后,三人均觉身上汗湿难耐,意欲去往瀑布下面分头洗浴,如能觅路去往潭底沐浴一次更好。

    双玉怕热,又恐同行壮士赶回看见,便由路清去往半山之下守望,双珠等在瀑布旁边,以防被人撞见。双玉浴完,双珠、路清随后再去。衣包原在旁边,各将衣服浴中取出,正往下走。路清忽然惊道:“昨夜来时,瀑布声如轰雷,震耳欲聋,声势何等雄壮,此时怎会不听水响?莫非那瀑布收发均有定时,要到夜来才行喷出不成?怎的未听他们说起?”二女闻言,也被提醒,赶往半山一看,昨夜两条大瀑布业已涓滴皆无,只剩绿油油一座崖角,宛如巨吻开张,凌空伸出,突向潭上,离地约有五六丈高下。

    双玉首先奔去,上下仔细一看,喜道:“我们真个运气!照这形势,瀑布如其尚在狂喷,照那又猛又急的光景,人决不能立在它的下面,挨近都难。潭水离岸,深不见底。

    本来三面壁立,满布苔薛,又不知有多深,如何下去?只靠壁一面山石错落,直达水中,仿佛天然石级一样,非但上下容易,底下还有一片平石,水深才三四尺。潭水又清,瀑布停止之后,我们下去沐浴,非但洗得爽快,不会有险,上面的人还看不见。大姊正好下来同浴,叫清哥在上守望,那头目如醒,再对他说两句,更不会有人闯来了。”

    双珠闻言,忽想起头目昨夜就卧在离瀑布两三丈的半山崖上,方才下时不曾见人,四面一看也无踪影,林中采荒壮士欢呼之声却不时远远传来,心疑有什珍物发现,头目业已寻去;暗笑:山民。到底贪心大重,哈瓜布那么好的纪律,遇到重利,头目也照样走开。他们连日这等劳乏,从昨日起走了一天半,差不多两日两夜不眠不休,一点不以为意,还是这样起劲。俯视双玉把话说完,业已当先往下面水潭赶去,靠壁一面果有不少怪石,参差上下,由潭岸起直达潭心,水面之下,更有好些怪石左右交错,未了半段直和台阶一样,底下那块大石广约方丈,水深数尺,更是绝好沐浴之所。因路清人最规矩,水潭又深,决不会暗中偷看,做那下作之事,便喊:“清哥!你在那边崖上代我们守望,我姊妹要先洗了,省得分成三起,多挨时候。”路清人并不曾过来,闻言应诺,自往一旁避开,代为守望不提。

    二女到了潭内,见水面上似有淡微微的白气浮动,心方奇怪,忽觉脚底摇晃了一下,只当山石活动,也未在意,见潭水清洁,其深莫测,心中高兴,各将衣服脱去,人水一试,越发欢喜。原来昨夜上面瀑布那么寒气侵肌,不可逼近,下面潭水却是温的,不冷不热,刚刚正好,水又干净。二女本会一点水性,潭虽极深,不可到底,水中崖石甚多,最深之处,离开水面不过丈许,容易攀附,决不致失足下沉,二女自更高兴,一同洗了一个痛快。

    双珠见妹子似还留意,不舍上去,笑说:“你和清哥那么好法,怎不顾他?今朝天气闷热,清哥身上汗已湿透,他们男人家汗多,想更难耐。反正暂时不走,临起身时我们再洗好了。”双玉本就惦念路清汗湿难过,闻言故意笑答:“我管他呢!他少时再洗不是一样?”

    说时,双珠已先起身,正要上岸,见双玉口中说笑,人却急匆匆往上走去,拿了浴中忙着揩干,想换衣服,心方暗笑妹子心口不一,猛觉潭中的水比前较热,立处山石又微微晃了一晃,用力一试,那片崖石与山潭连成一体,并未动摇,说是水力冲击,潭中又是静水,共只两三亩方圆的水面,并无出路,如非有人洗浴,直平得和镜子一样,断无此理!凭自己的脚力,再大一点浪头也不至于立脚不稳,怎会摇晃?如说别的误会,明明脚底晃了一晃,仿佛人在船上受了波浪冲击,微微起伏了一下,好生不解。刚想起由昨夜快到时起,这等感觉已有两三次,均未在意。心方一动,忽听咕噜噜两串微响,跟着叮冬两三声水响。

    低头一看,原来崖顶上面有几块石子朝下滚落,打入水中,虽只酒杯大小,因由高处下坠,打得水面上接连起了两三个圆圈,由小而大,一圈接一圈往外开展出去,深潭回音,甚是清脆悦耳,同时瞥见潭中的水也低了两三尺,先立那块大石本有三四尺深,前面突起的一片,水只寸许,已快显出石面,初来不知底细,以为那两条瀑布日收夜喷,潭中的水也是日浅夜深,天光亮后便要逐渐减退,急切问虽未想到一潭寒波怎会变成温泉,并还逐渐加热,惟恐潭水退得大低,路清来此洗浴,上下艰难,水再转热,也无法下去。忙告双玉,匆匆揩干身上水珠,一同上去。探头出潭一看,路清面朝外,立于半山崖上,正在朝前张望,似有惊奇之容,头目和同来壮士,一人不见,方才林中欢呼之声也未再起。

    双玉首呼:“清哥,还不洗去!”路清闻声奔过,刚开口喊得一声:“大妹、二妹!”二女见他外衣业已脱下,一身布小褂裤多半汗水湿透,同声笑答:“你先洗澡,有什么话,洗完再说。这瀑布潭水奇怪,日夜消长,冷暖不同,再迟就洗不成功了。前面还有一大段路,你周身汗湿,天气又热,岂不难受?洗完穿上这身葛布衣服,凉爽得多。”

    路清本来有话要说,一听二女这等说法,双玉更是发急神气,深知心上人性刚,小妹娇憨,平日说一不二已成习惯,不愿违背她们意思,如不依她,难免不快,心想:洗完再说,身上也实难耐,匆匆笑诺,往下赶去,边走边说:“二位妹子不可大意,方才我党出今日天时不对,地底”下面的话还未出口,见双玉不住挥手催走,也未说完,便往下面赶去。

    双玉还不怎样,双珠闻言,心又一动,仰望天空,还是那么暗沉沉的似雾非雾神气,因觉路清男子,无须要人守望,半山一带形势险峭,崖石突出的虽多,十九窄小,不能随意坐卧走动,浴后人又有点饥渴,便同往上走去。

    到顶一看,那两守望壮汉尚未醒转,相隔较远,也未往看,各寻山石坐下。刚将随身小粮袋和水壶打开,每人吃了多半饱,谈起:“头目人甚可靠,昨夜还曾守候在旁,人不睡不肯离开。等到入洞安眠,他那卧处就在洞侧一块六七尺方圆的平石之上,乃往昨夜洞中必由之路。看那意思,分明是防万一有什变故,他睡在那里可先惊动。后由他身旁走过,虽因连日疲劳睡得甚香,缅刀弩筒却都紧握手上,并未放落,身前还放着几支梭镖。这样忠实谨慎的人,怎会忽然走开,一去不归,连我们移往山顶露宿了一夜也不知道?此与他先前行事大不相符。”互相谈论,正觉奇怪,猛觉山顶地面微微一侧,同时又听碎石坠落之声接连两三起,因是略晃即停,细看又无动静,还不知道变生瞬息,转眼就是一场大祸。

    双珠心思最细,想起前事,一问双玉:“由昨夜起,可曾觉着两三次地动头晕,身子微闪?”双玉所答非但一样,除潭中沐浴那一次地动,正忙着穿衣不曾理会外,余均相同,连时候也不差。二女前数年本连遇见两次地震,均未成灾。内中一次,连所居房屋也连晃了好几晃,万花谷的崖石还崩裂了丈许大小一片,比这次所遇,势猛得多。这类轻微的地震本来常有,不足为奇,又在高山顶上,说过也就放开,并未存有戒心。

    又隔了半盏茶时,双珠始终觉着头目不应远离三人,同行壮士越走越少,由昨夜起,去的人一个也未回转,心中奇怪,再两面一看,守望壮汉竟睡得和死人一样。一算自己起身前后将近个把时辰,方才曾见暗云低迷中的日影略现了一会,估计天色当在辰刻,天亮已久,本想喊醒来问,又恐这两人在自己醒前刚回,因见天光大亮,看出当地平安,不会有险,前面林中又有珍物出现,昨夜树下睡的几个,得信全数赶去,剩他二人在此守望,日夜疲劳,天气又热,就此睡去,此时喊醒,于心不忍。好在无什别的动静,方才又有壮士欢呼之声,此时不听声息,想已得手,正在收拾,准备带回,不久自来,何苦惊动人家?刚把前念停止,忽听山下路清急呼“二妹”双玉刚把手中肉脯吃完,立在山头向前遥望,闻声笑说:“清哥为什这样大惊小怪?我去看看就来。”

    双珠知道妹子和路清自共患难一同出走,情爱越深,常时并肩同游,比前亲热得多。

    因不愿夹在中间,每出游玩散步,虽经双玉力劝,只能推托,均要设法引避,或是走在二人前面,每一想到两小夫妻亲密情景,又是好笑,又代他们欢喜。以为路清是和前日一样,想和双玉情话,自己又未吃饱,不愿同去,笑说:“反正时候还早,我还想吃一点,头目和同行的人尚未回转。清哥对你情深爱重,你先和他谈上些时,我把洗的衣服收了再去,不要和他闹娃儿脾气了。”说时,双珠侧顾双玉走得极快,上半身往下一闪即隐,心方好笑。待不一会,又听二人同声急呼,好似有什紧急之事,同时前面森林中又有喧哗之声,甚是杂乱,心中一惊。

    二女和路清,自上出门便受方健指教,兵刃暗器从不离身,这时因在山顶,四顾无人,也无别的动静。双珠坐处山石较低,无意之中把剑取下,挂向旁边石角之上,闻声惊起,为防万一,想将剑带走,一面回应,一面转身将剑取下,打算赶去。猛觉脚底地面连晃了两晃,比前两次势猛得多,隐闻远远崖石崩裂之声,左近碎石也在相继坠落。

    东首壮汉业已惊醒,正在揉眼,心中惊疑。双珠不愿招呼,耳听山下双玉、路清连声急呼,令其戒备速行,越知发生警兆,所指似与地震无关。刚往下走,猛瞥见路清身旁放着一个死人,定睛一看,正是头目,全身浮肿水湿,看神气似由潭中捞起。路清先想控水救醒,后觉无望,刚刚放落。双玉昂首急呼:“大姊快来!这里不是好地方。我们的衣包呢?”

    双珠闻言,忽然想起,忙又回身,匆匆取了三人的包裹,刚刚连纵带跳,顺山路绕越,往下赶去,山顶离开潭岸有十余丈之遥,上下呼应说话,听去均不甚真切,路又险滑陡峭,虽有一身轻功,也难当时赶到。眼看相隔还有六七丈,地底忽然震动起来,宛如波涛起伏,接连几次过去,上下山石立时纷纷崩裂。森林中更是一片树折木断之声,轰隆砰訇与喀嚓叭嗒之声汇成一片繁音巨响,震耳欲聋,一面又在山摇地动。

    说也奇怪,双珠那好一身轻功,平日攀援纵跃,身轻如燕,稍有立足之处便可随意上下,由高纵低更不必说。这初起来的地震波动并不剧烈,不知怎的,竟觉天旋地转,头晕目眩,几乎立脚不稳,一面还要防到身后滚落下来的山石,这一惊真非小可!总算机警沉着,长于应变,忙将心情稳住,眼观四面,耳听八方,看准脚底,赶纵下去。转瞬之间,震势越来越猛,上面山顶业已震开了两三条裂口,大小山石宛如滚木擂石,狂雪突崩,夹着雷霆万钧之势,纷纷滚坠下来。双方语声已为所掩,一任大声呼号,一句也听不出。双珠手上还带着三个包裹,越发累赘,眼看双方相隔只得两丈,如非地震猛裂,形势险恶,头昏心跳,立足不稳,前后左右都要顾到,以双珠的本领,早已一跃而过。路清、双玉二人本立潭边,好似看出当地危险,又不敢往山上跑,便顺山脚往左驰去,口中仍在急呼。双珠本来往右,二人往左一逃,只得改道,不料就这一个变动,几乎把命送掉。正追之间,耳听双玉急呼“包袱”别的不曾听清,不知双玉看出上面危机已迫,身后那座山头业已四分五裂,裂缝越开越大,地底已有黑烟冒起,见乃姊行动比平日缓慢,要她快将包袱放下,早些过来,趋吉避凶,逃往正路空旷之处,以防遇险,却误以为二人要那包袱。自家本嫌累赘,脚底震动又猛,差一点不曾跌倒,包中还有衣食用具,又不舍丢掉。方觉相隔越近,包袱转眼送到,妹子怎的这样稚气?心中寻思,却将二人包袱并在一起,百忙中,原准备身一纵到立时交与二人,刚刚看准下落之处,准备施展轻功纵将过去,耳听山顶上面好似有人隐隐惨号了一声,料知守望壮汉必有一入遇险送命,忍不住偏头回望,人未发现,身后形势奇险却被看出。

    那大一座山头已裂开了五六条巨缝,身后还横着一条大裂口,山也倒塌了半边,似已沉入地底,连那东半边的山头都不知去向,只剩瀑布喷口一幢怪石,孤零零挺立在乱石裂缝之间,约有两丈方圆,十余丈高下,张着那两个瀑布缺口,巨灵也似,从来无此险怪之景。好好一座山,片刻之间竟成这等残破现象。满山大小碎石,大者如屋,小者如杯,纷纷滚落,随坡而下,一齐坠入身后裂口之中。如非这条裂口挡住,人早被山石砸成了一团肉酱,那石破天惊声势之猛恶,使人魄震魂惊,心寒胆裂,直非寻常所能梦见。就这惊心骇目、回波一瞥之间,那由山顶崩落的大小石块,本被半山上那条大裂口挡住,一块也未打向身后,这时忽然一声大震,又是好几丈方圆一片断崖崩塌下来,:

    震势更猛,宛如霹雳爆炸,震得人两耳嗡嗡,比寻常最猛裂的迅雷还要厉害。内中一块大石,竟由崩崖上面激射而起,越过那条裂门巨缝,朝人当头打到。

    双珠神瑰皆颤,慌不迭往旁一纵,一股急风带着大蓬沙粒,一大团灰白影子已由身旁擦将过去。稍迟一步,便被打中惨死,送了性命!忽听一大串轰隆之声,那块山石已如急丸走坂,顺坡而下,一直冲出十余丈,越过当中空地,打向一株大树干上方始停住。

    地震山崩之声,直似十万天鼓同时怒鸣,声音早已成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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